共产国际为毛泽东误发讣告，直到38年后才被披露，毛泽东生前始终不知道

党史博采

文/刘振华
毛泽东在生前也许始终不知道，早在1930年3月，共产国际官方公报《国际新闻通讯》（英文版）1930年第14期上刊登自己去世讣告，所谓毛泽东“在福建前线逝世”。此时的毛泽东37岁，经过几个月治疗病愈后，正在领导红军开创大好的革命局面。
共产国际为活着的毛泽东发讣告，显然是与毛泽东上杭、永定山区隐名求医的那一段经历有关。
毛泽东隐名求医
1929年春，红四军主力在转战赣南闽西的过程中，党内发生了关于建军原则的一场争论。关于争论过程和争论的问题，毛泽东进行了系统分析和论述。1929年6月14日，毛泽东亲笔给林彪写了一封7000多字的长信，专门讲了“朱毛”的争论。这封信题为《给林彪的信》，收录在《毛泽东文集》第1卷之中。在这些争论中，“个人领导与党的领导，这是四军党的主要的问题”。
1929年5月底，毛泽东在福建永定县湖雷主持召开红四军前委会议。会上，对个人领导和党的领导，前委与军委分权等问题发生了争论，两种意见针锋相对。争论结果，未能统一，前委的民主集中制领导原则无法贯彻实行，时任红四军前委书记的毛泽东难以继续工作。6月1日，毛泽东给中央写报告说：“朱、毛同志可以随时离开队伍，只要请中央派人来代替”，“红军第四军派遣留俄学生二十二人，候中央派来代替人员到时即动身”。
由于种种原因，毛泽东、朱德没有离开部队。然而，毛泽东后来还是离开了部队，辗转在深山农村隐居养病，长达四个多月之久。
作为红四军政治部主任的陈毅，对于朱德、毛泽东之间的矛盾进行调和。6月中旬，红四军第三次打下福建西部的龙岩，6月22日，中共红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在福建龙岩城公民小学召开，陈毅主持会议，号召“大家努力来争论”。代表们围绕井冈山斗争以来的各方面问题进行讨论，但是大家的思想没有统一。会议最终否定了毛泽东提出的党对红军领导必须实行集权制和必须反对不要根据地的流寇思想的正确意见。会议认为，毛泽东是前委书记，对争论应多负些责任，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大会改选了红四军党的前敌委员会，在选举前委书记时，由中央指定的前委书记毛泽东没有当选，陈毅被选为前委书记。

◆毛泽东
会后，身体虚弱的毛泽东离开红四军的主要领导岗位，到闽西特委指导地方工作，毛泽东一方面养病，一方面做些力所能及的调查研究工作。
7月8日，毛泽东以红四军前委特派员的身份到闽西指导地方工作。中共闽西第一次代表大会后期，毛泽东疟疾加重，转移到上杭蛟洋治病。
限于当时医疗条件，疟疾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是很难治愈的病，一旦治疗不及时，会危及生命。由于病情不断恶化，中共闽西特委护送毛泽东到永定深山区牛牯扑隐藏起来了，隐名求医。毛泽东化装成教书先生，化名杨子任。后来国民党民团听说杨子任就是共产党的头头毛泽东，便兵分两路进山“围剿”。在万分危急情况下，粟裕急派陈添裕等几名赤卫队员冒死护送毛泽东安全转移到雨顶坪。毛泽东感激地说：今天多亏了牛牯扑的同志，要不然我就落入敌人手了。毛泽东还把护送他的几个同志的名字记在笔记本上。1953年国庆，毛泽东邀请陈添裕赴北京参加国庆观礼。
1929年中秋节后，毛泽东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依然徘徊在死亡线上。闽西特委派人又将毛泽东转移到永定湖雷上湖塘，隐蔽在兴福庵里。后来经过老中医吴修山来给治疗，毛泽东的病情有了好转。
10月10日，红军地方武装用担架抬着毛泽东来到了上杭县城，住在城南的临江楼上。在上杭县城，经过西医十多天的治疗，毛泽东的病就好转了。
10月下旬，毛泽东随闽西特委机关撤出上杭县城，再次转移到苏家坡。此后，毛泽东身体逐步恢复。
从1929年7月下旬到11月下旬，毛泽东这次得疟疾，病得很重，休养长达4个月。期间，毛泽东曾对护理他的曾志说：看起来我这个人命大，总算大难不死，鬼门关都让我给闯过来了。
在闽西山区隐名求医期间，毛泽东几乎与世隔绝了。在几个月中，毛泽东没有向中央写过信，也很少与朱德联系。当时，朱德正在率领红2、3纵队向闽中出击。除了闽西特委、永定县委和红1纵队1、2支队的几个主要领导人知道毛泽东的消息以外，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毛泽东的行踪。
由于外界没有了毛泽东的消息，毛泽东仿佛在红军中消失了，国民党反动派便乘机造谣，说毛泽东病故。

◆1929年9月27日，上海《申报》登载信息称“毛泽东龙岩病故”。
1929年9月27日，上海《申报》第四版登载屡被朱毛红军重创的国民党军暂编第1师师长张贞从福建发来的电报，以“朱德全部窜集上杭”为标题，称“毛泽东龙岩病故”。

◆1929年10月21日上海《申报》登载信息称“毛泽东在龙岩上月暴死”。
10月21日，该报第二张第六版又据汕头的电报，以“朱毛部攻陷虎头沙”为标题，指出“毛泽东在龙岩上月暴死”。

◆1929年11月11日，《江西民国日报》公布“毛匪泽东确已病故”。
11月9日，占据会昌的国民党闽粤赣三省“剿共”指挥部参谋处特电告称毛泽东已病故。11月11日，国民党江西无线电通讯社将这一消息以“毛匪泽东确已病故”的显赫标题公布于《江西民国日报》第五版。
1930年8月30日，根据缴获的一份共产党内部文件，《湖南民国日报》第六版发表了社论“毛泽东之死”，报道说：考毛匪泽东，系于本年五月间病死。显然这一报道时间，是在1930年3月共产国际官方公报《国际新闻通讯》（英文版）1930年第14期刊登毛泽东讣告之后。
面对毛泽东这一国民党“心腹之患”病故的消息，国民党政府没有任何反应，可能他们已知道这一消息是不准确的。
共产国际闹乌龙
1929年11月下旬，毛泽东在他休养处上杭苏家坡收到陈毅送来的中央九月来信。九月来信指出，毛泽东“应仍为前委书记”等，为彻底解决红四军的争论，指明了方向，提供了依据。毛泽东表示愿意遵照中央指示回前委工作。11月28日，毛泽东欣然给中央写报告说：我病已好，“遵照中央指示，在前委工作”。

◆1929年9月28日，毛泽东给中央的复信，报告自己回红四军工作的情况和目前的工作计划。
12月28日、29日，毛泽东在福建上杭县古田村主持召开中共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重新当选为前委书记。随后，毛泽东领导红军又开始四处征战，拓展根据地了，至1930年春，此时根据地取得了发展，包括兴国、雩都(于都)、宁都、瑞金、赣县、安远、寻邬(乌)、信丰、南康等县的赣南根据地和包括龙岩、永定、上杭、武平、长汀、连城等县的闽西根据地初步形成，赣西南、闽西苏维埃政府相继成立。1930年3月，毛泽东率部攻克南康、大余等县出现了“风卷红旗过大关”“十万工农下吉安”大好的革命局面。
然而，此时毛泽东还不知道，由于信息沟通困难，远在莫斯科的共产国际总部，得知误传毛泽东病故的消息之后便信以为真，1930年３月20日，在共产国际官方公报《国际新闻通讯》（英文版）1930年第14期上刊登讣告，宣布毛泽东因患肺结核在福建前线去世。

◆英文版《国际新闻通讯》载毛泽东“讣告”。
根据《国际新闻通讯》（英文版）微缩胶卷，这篇讣告的原文的译文如下：
据中国消息：中国共产党的奠基者、中国游击队的创立者和中国红军的缔造者之一的毛泽东同志，因长期患肺结核而在福建前线逝世。毛泽东是大地主和大资产阶级最害怕的仇敌。自1927年起，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利益的国民党就以重金悬赏他的头颅。毛泽东同志因病情不断恶化而去世。这是中国共产党、中国红军和中国革命事业的重大损失。当然，毫无疑问，敌人会因此而感到高兴。
毛泽东同志出生于湖南一个农民家庭。早在学生时代，他就领导了反对中国军阀的斗争。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胜利后，他立即投身到了马克思主义的运动当中。1919年北京爱国学生发动五四运动以后，毛泽东在长江地区广泛开展了宣传活动。在安源煤矿，他建立了一个模范工会，为现在湘赣地区的工会和布尔什维克党培养了大批干部。
毛泽东同志从1923年起就是中共中央委员。他坚决反对党内的机会主义错误，在武汉时期特别是这样。当中国共产党在土地革命中遭到失败时，他违背了机会主义领导者的意志，继续在湖南农民群众中战斗，1927年马日事变后，他在湖南发动了秋收起义。1928年初，他的军队和朱德同志的队伍会师，建立了工农红军。他们占领了湘赣边界的广大地区，并在每个地方建立了苏维埃。红军的活动严重动摇了国民党反动政权。国民党派出邻省的７个军企图消灭这支红军。根据策略上的需要，毛泽东和朱德的部分红军撤离湖南前往广东和福建继续进行革命斗争。那里的革命运动方兴未艾，福建省大部分地区已在苏维埃的控制之下。由于毛泽东的进军，那些被打垮并被驱赶到粤东山区的红军和农民又重新开展了生气勃勃的斗争。去年夏天，国民党从６个省抽调６万多人的军队，又一次进攻毛泽东同志率领的红军。但是，装备精良的国民党部队并未能赶走这支１万人左右的红军队伍。相反，战争使国民党军队不断崩溃，整旅整旅的士兵开小差，甚至起义参加了红军。
毛泽东同志是被称之为朱毛红军的政治领袖。他在其领导的范围内完全执行了共产国际六大和中共六大决议。他还帮助揭露和清除了在城市贫民、农民和工人阶级中的某些人那里存在的改良主义。这些改良主义思想是国民党“左派”、第三党以及陈独秀造成的。
作为国际社会的一名布尔什维克，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坚强战士，毛泽东同志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中国的工农群众将永远铭记他的业绩，并将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这篇讣告1000多字，对毛泽东学生时代至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初期的历史作了简要的评价。讣告中虽然没有提毛泽东参加中共一大、在湖南建党的事，但称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的奠基者”之一，这实际上肯定了毛泽东对中共建党的贡献。
但共产国际在毛泽东的讣告里也有个别地方评价不准确，如讣告里：“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他立即投身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运动当中。1919年北京爱国学生发动五四运动以后，毛泽东在长江地区广泛开展了宣传活动。”事实上，基本上是在1920年夏天以后，毛泽东完成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转变。那时，毛泽东来到上海拜访陈独秀，讨论湖南改造促进会计划和自己读过的马克思主义书籍等。后来，毛泽东回忆说，陈独秀对他的影响也许超过任何人，“到了1920年夏天，在理论上，而且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我已经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而且从此我也认为自己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后，毛泽东并非是“立即投身到马克思列宁主义运动”的。1919年五四运动后，毛泽东从事宣传运动，主要是在湖南，创建文化书社等，还不是整个“长江地区”。
毛泽东在生前始终不知道共产国际为他误发了讣告。
这一讣告最早由哈佛大学出版社1968年出版的美国人施瓦茨著《中国的共产主义和毛泽东的崛起》一书披露的。从1930年共产国际为毛泽东误发讣告，到该书的披露，其间已整整过了38年。
1987年，红旗出版社出版了编译的斯图尔特·施拉姆著《毛泽东》一书，这是我国翻译出版的第一本外国人写的毛泽东传记。该书作者是英国伦教大学政治系美籍教授，曾任该校现代中国研究所所长。施拉姆在该书中提到了共产国际为毛泽东误发的讣告，指出：苏联人自称比中国人更了解中国情况则更加引人注意，因为莫斯科对当时中国发生的事情无知到令人吃惊的地步。一个有名的例子是，他们竟在1930年3月为“中国无产阶级的先驱”、“大地主和资产阶级望而生畏的敌人”毛泽东发讣告。这是在我国出版的书籍中首次讲到共产国际为毛泽东错发讣告的事。
稍后，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法国记者卡罗尔写的《毛泽东的中国》一书也提及此事，使广大中国读者了解了此事。
毛泽东引起共产国际关注
当初，对于毛泽东，共产国际的领导人基本上不了解或了解不多，只是随着中国农村革命根据地的发展、壮大，毛泽东才逐渐引起共产国际的关注。
在1923年6月召开的党的三大上，毛泽东引起了共产国际代表马林的注意。从马林记述当时中共党内争论的笔记来看，毛泽东对马林的观点颇多赞同。马林在党的三大上，频频引用毛泽东的话来支持自己的论点以反驳张国焘。在得到马林的赏识和陈独秀的器重下，毛泽东成为中共中央局的五名委员之一，并担任中央局秘书，协助委员长陈独秀处理中央日常工作。

◆《战士》周报上刊登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1927）。
1927年初，毛泽东到湖南的湘潭、湘乡、衡山、醴陵和长沙等县考察农民运动，写成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于3月在中共湖南区委机关刊物《战士》周报等刊物公开发表，这个报告阐明了农民斗争同革命成败的密切关系，明确指出要极端重视农民斗争。这个报告刊出后，引起了共产国际代表的重视，被译成俄文送到莫斯科。共产国际大加赞赏，在5月、6月共产国际机关刊物《共产国际》的俄文版和英文版先后转载介绍这个报告。甚至当时的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布哈林在执委会第八次扩大全会上，赞赏地引用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说法，并说这篇报告“文字精炼，耐人寻味”。
共产国际代表罗易和鲍罗廷因中国大革命的失败后离任，年仅29岁的共产国际主席团委员罗米那兹奉命来华，继任共产国际代表。在万分危急情况下，罗米那兹主持召开了秘密的党的八七会议，提名毛泽东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会后，毛泽东根据国际代表和中央政治局的决定，回湖南领导了秋收暴动。暴动受挫后，毛泽东放弃了攻打长沙的既定方案，率领起义队伍走上了井冈山。对此，罗米那兹震怒不已。  
在1927年11月召开的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罗米那兹给毛泽东戴上“完全违背中央策略”“单纯的军事投机”两顶帽子，会议决定撤销毛泽东的政治局候补委员和湖南省委委员职务。这个决定在1928年3月才传到井冈山。然而，对毛泽东的这一严厉处分，毛泽东和他率领的起义部队当时都不知道，他们正沿着罗霄山脉的崎岖小道前进。
起初，斯大林和共产国际批评毛泽东等领导的农村游击战争。1928年6月，共产国际布哈林指名要毛泽东、朱德离开红军去学习。根据布哈林的指示，中共中央致信毛泽东、朱德，要他们“毅然地脱离军队”。实际上，毛泽东做好了脱离部队的准备，1929年6月1日，毛泽东给中央写报告说：“朱、毛同志可以随时离开队伍，只要请中央派人来代替。”

◆毛泽东
然而，毛泽东没有去学习，而是继续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在拓展革命根据地，开创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局面，斯大林和共产国际终于重新看待毛泽东。1928年6月18日至7月11日，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开，毛泽东没有出席，被选为中央委员。成为由23人组成的第六届中央委员会的一名普通委员。在1928年底，共产国际从报告中了解到，中国各地的革命都处于严重困难之中，唯有毛泽东所在的湘赣边界数县，形势甚好。于是，毛泽东的名字多次开始出现在《真理报》等苏联和共产国际的报刊上。到了1929年，毛泽东的名字至少在莫斯科上层领导机关当中，已经是耳熟能详了。1929年7月，《真理报》介绍：毛泽东和朱德是两位“极为出色的领袖的名字”。
毛泽东的名字走向世界
共产国际因误传刊发毛泽东去世的这则讣告，在当时没有引起任何反响、震动。这可能与毛泽东在当时不是中共的主要领导有关，当时毛泽东只是由23人组成的第六届中央委员会的一名普通委员，是红四军前委书记。
虽然共产国际为活的毛泽东发了讣告，成了一个笑话。但是，这彰显毛泽东对中国革命的贡献，说明毛泽东引起了共产国际的关注。
由于误传，1930年共产国际为毛泽东刊发的讣告，是共产国际对毛泽东新的认识和重大的转变，是迄今为止发现的第一篇毛泽东的传记资料，第一次系统地向全世界人民介绍了毛泽东的生平，第一次对毛泽东作了比较全面的评价，有助于毛泽东的中共领袖地位的形成。
可能知道是误传，共产国际在1930年３月下旬宣布毛泽东因病去世，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共产国际东方部部长、斯大林处理中国革命问题的主要助手巴维尔·米夫在５月１日的《真理报》上宣称：“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朱德和毛泽东领导的红四军”，在对敌斗争中“屡战皆捷”“声誉蜚然”，赞扬毛泽东正领导红军在进行胜利的战斗。
1930年9月，中共六届三中全会在上海召开，毛泽东没有出席，被补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1931年1月7日，中共扩大的六届四中全会在上海召开。在米夫扶持下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上，尽管毛泽东没有出席，仍被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
苏联的中国史学者格奥尔基·Б·爱伦堡用俄文撰写的毛泽东略传，刊载于1934年11月出版的介绍国外时事问题的苏联杂志《国外》第31期“当代人物肖像”栏(第15页)，题为《毛泽东——概论》，是国外较早地介绍毛泽东的个人传记。
1935年12月13日，苏联《真理报》刊登了哈马丹《中国人民的领袖毛泽东》文章。不久，哈马丹的《勤劳的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文章发表在《共产国际》（俄文版）杂志在1935年第33—34期合刊中，对毛泽东的生平作了更为系统的介绍（该版的中文翻译，以《1935年赫在〈共产国际〉杂志介绍毛泽东》为题目，收录在苏扬编《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中外名人的评论》，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版，第383—391页）。爱伦堡写的此篇略传在哈马丹写的文章之前，而且比较其内容，可以看出，哈马丹的文章参照了爱伦堡的略传。
另外，陈云向共产国际的汇报，对共产国际正确认识和支持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中央也具有重要的意义。遵义会议后不久，陈云几经辗转到达上海，之后，前往莫斯科向共产国际汇报红军长征和遵义会议情况。1935年10月15日，共产国际执委会书记处会议听取陈云汇报，共产国际认为“这是极其珍贵和十分重要的材料”，“今天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与我们迄今所看到过的完全不同。我们看到了一个确实在中国成长为一支巨大力量的生气勃勃的党”。后来，共产国际还决定把这份报告整理成文章，以《英勇的西征》为题发表在1936年春共产国际机关刊物《共产国际》上，成为最早向外界介绍中国红军长征和中共领袖毛泽东同志的重要文献之一。
在此基础上，1936 年6月，随着美国著名记者、作家埃德加·斯诺从北平出发，经西安于7月初进入陕北苏区后，经过几个月的采访，斯诺对毛泽东和他所领导的军队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认识和了解。回到北平后，他把与毛泽东的几次交谈以《共产党领袖毛泽东访问记》为题发表，引起了世界各地的一片哗然。随后，斯诺又以毛泽东的谈话为主干，写成了《红星照耀中国》（即后来的《西行漫记》）一书，开始对毛泽东和陕北革命根据地的宣传报道，进一步加快了毛泽东的名字走向世界、声震全球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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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事情为什么要听从外国人的意愿来做，不失败才怪呢？从军事角度看，特别是陆军常规作战，西方国家到目前还没有成熟，缺乏机动灵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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