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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15日,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参观“萨德”反导系统发射车。 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再过两个月,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即将开启他的第二个任期。分析人士认为,在新一届美国政府的政策框架中,国防和军事工业仍将继续扮演重要角色;未来四年,美国的军工企业将面临更多机遇,但同时也伴随着因国内政治格局变化带来的不确定性。
今年的竞选期间,共和党的竞选纲领中提到,将致力于“防止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恢复欧洲和中东地区的和平,并建立覆盖全美的导弹防御系统”。特朗普本人多次表态,除非乌克兰愿意与俄罗斯进行谈判,否则他上任后将中断对该国的军事援助。此外,他还重申了自己在首个任期内作出的承诺,即“重建美国军队,推进军事现代化”。
与此同时,随着特朗普开启第二任期,西方世界尤其是欧洲对美国的信任度可能会进一步下降。美联社指出,特朗普多次质疑美国是否应继续留在北约,并坚持欧洲国家的军费开支需达到各自GDP的2%以上,这个联盟才值得维系。
一些防务分析师认为,新一届美国政府的国防政策相较于本届政府可能更加“摇摆”。美国投资机构TD Cowen的国防事务顾问罗曼·施魏策尔在一封公开信中表示,预计从明年1月20日起的100天内,华盛顿在外交政策和军事预算方面将有所调整,特朗普政府可能对太空、造船、导弹防御和国防初创企业采取更加积极的态度。
美国企业研究所的国防战略分析师托德·哈里森在接受美国“突破防务”网站采访时指出,在特朗普的领导下,美国在战略层面上将发生巨大变化,趋向于更加孤立主义,这可能导致国防预算的重大调整和军队结构调整。哈里森认为,美国国会特别是众议院的构成,对国防预算的影响比谁当总统更为重要。11月初的选举结果显示,共和党重新获得了参议院的控制权,但在众议院的优势并未显著增加。这意味着,专注于财政紧缩的众议院“自由核心小组”可能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推动削减海外军事行动的资金,限制军费总额的增长。
研究机构Capital Alpha Partners的分析师拜伦·卡兰持有类似的观点。他在一份研究报告中提到,尽管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内军费持续增长,但共和党在今年的总统和国会选举中的胜利并不一定有利于维持国防预算的增长趋势。卡兰指出,如果新政府大力推进减税政策并导致联邦赤字扩大,这可能对军事财政能力产生负面影响。
另一个潜在的变数来自于埃隆·马斯克领导的“政府效率部”。这位亿万富翁名下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是美国航空航天部队的重要合作伙伴,而他本人也为特朗普的竞选活动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称,“政府效率部”的目标是削减至少2万亿美元的联邦预算。虽然其他部门的预算缩减不一定直接影响军费,但这也意味着美军未必能从新预算中受益。
美国“政治”网站和“防务新闻”网站均指出,尽管特朗普在上一个任期内推动美国将战略重点从“反恐战争”转向“大国竞争”,并增加了2200亿美元的军费开支,但他对具体事务的关注可能导致一些已签订的军购合同和国际合作项目出现波动。例如,特朗普曾亲自参与F-35战斗机和“空军一号”专机的采购谈判。托德·哈里森表示,特朗普对同一事项的言论有时前后不一,难以准确判断他实际希望投入多少国防资金。
市场研究机构“纵向研究合伙公司”的航空航天和国防分析师罗伯特·斯塔拉德认为,特朗普可能将自己的偏好带入某些国防合同中。在给投资者的简报中,斯塔拉德写道,美国在特朗普领导下的孤立主义倾向可能促使欧洲国家持续增加军费开支,“在武器装备采购方面,‘欧洲优先’的趋势可能会更加明显”。他补充道,鉴于世界上大多数地区缺乏完善的军备研发和生产能力,国际市场对美国制造的武器需求仍将保持强劲。
TD Cowen的罗曼·施魏策尔对未来一段时间内的美国国防投资持乐观态度。他对“突破防务”网站表示,尽管共和党的政策总体上支持国防和军工行业,但在俄乌冲突和中东局势趋于缓和的情况下,新政府可能不会像民主党执政时期那样提供大量额外支出。
“防务新闻”网站的相关报道提到,拜登政府执政近4年来,美国已承诺向乌克兰提供超过600亿美元的安全援助,大部分资金最终流入了美国军火商的口袋。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的军事专家马克·坎西安警告说,如果特朗普政府切断对乌克兰的援助,那些为了满足乌克兰需求而扩大产能的公司将遭受打击。
新一届美国政府的关税政策也可能带来风险。拜伦·卡兰指出,特朗普对进口商品征收10%至20%的关税计划可能增加国防合同的成本,某些关键原材料的价格预计会有所上涨。他补充说,当特朗普宣布要“退出北约”或“停止对乌克兰的支持”时,外界往往难以立即判断这些言论是否严肃,“或许最终什么都不会发生,但在那之前,我们将经历一段充满不确定性的时期”。
与分析机构和观察家们的担忧不同,美国大型军工企业的高管们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安情绪。他们普遍认为,关键军工产品的市场需求将保持稳定。即使在内部会议中,他们也不愿意讨论哪位候选人当选总统更有利于公司的业绩增长。
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首席执行官凯西·沃登在今年10月的一次电话会议上表示,她不认为共和党和民主党在国防开支上会有“显著差异”。她说:“长期以来,我们看到国防预算更多反映的是威胁环境,而非特定政府的更迭……预计本次大选也是如此。过去几届政府任期内,美国的国防战略基本保持一致,强调对新兴威胁的快速反应……这与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的项目组合高度契合。”
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首席运营官弗兰克·圣·约翰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在今年8月表示:“无论哪个政党上台执政,或者国会由哪个政党控制,威慑能力和国家安全始终是不变的主题。我们相信,本公司的项目在预算中得到了充分保障,我们期待与新政府展开合作。”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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