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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系,指民族中的一个分支,分支内具有共同或同类的语言、文化、风俗,相互之间认同。1933年,客家学的奠基人罗香林在《民族与民族的研究》一文首次提出了“民系”的概念,用以解释民族内部的种种支派。我们在探讨客家先民南迁时,实际上忽略了一个问题。几次南迁之河洛汉民,并不仅仅是客家先祖,他们也是江南其他民系的先祖。
闽南人也是河洛郎
闽南人,亦称闽南民系,唐代又称福佬人,以闽南语为母语之特征,主要分布在福建省东南部的厦门市、泉州市、漳州市、龙岩市,以及三明市的大田县、尤溪县等地,广东潮汕、海陆丰、雷州半岛,以及台湾、海南岛的大部分地区和温州东南部。
“福佬”不是由“福建佬”这个词转化而来的。“福佬”一词与“河洛”有关。从西晋永嘉之乱到五代中原大乱,中原汉族大批迁徙到福建。他们从河洛地区带来的语言沉淀在福建形成闽南话,亦称河洛话,后音转为福佬话。
唐高宗总章二年(公元669年),福建漳州发生土寇叛乱,陈政、陈元光父子受诏从洛阳率部入闽平叛,带去五十八姓军校在彰州落籍,后又带八十四姓定居福建。后来,陈政被尊为“开漳太王”,陈元光被尊为“开漳圣王”。
闽南厦漳泉地区的张、李、吴、章、曾、傅、唐、庄、吕、欧、潘、董等据族谱记载,都是在唐代时陆续迁入福建晋江流域的。
唐末黄巢之乱,又有大批中原大家族迁入闽南地区。许、周、苏、蔡、廖、高、孙、曹等,唐末为避黄巢之乱,辗转入闽,定居漳州,其裔遍闽南。
闽南人的特点在于闽南话的形成。陈政、陈元光父子所率5000多府兵都是河南中州人。当时的中州话含有上古雅言的成分,又属于唐代洛阳正音,这种古汉语在闽南话中积淀深厚。这就与闽语中其他方言有了明显的区别,从而与福建其他汉族族群区分开来。
闽南话与客家话差别甚大,现在认为,闽南话是河洛古语与古闽语融合的一种方言。
广府人与河洛
广府人,即广府民系,是指岭南早期百越族人与中原移民融合衍生的一个汉族民系,确指广东省珠三角广州府地区使用粤方言的汉族居民。“广府”是“广州府”这一行政区划的简称,广府人是广州府人的简称。
广府民系形成的重要时期,是南越国时期。南越国(公元前204年—公元前111年),亦称南粤国,是秦末至西汉时期位于中国岭南地区的一个政权。从开国君主赵佗至亡国君主赵建德,一共五任君主,历经93年。
秦末,南海郡尉赵佗趁秦亡之际,封关绝道,兼并岭南的桂林郡、象郡,汉高帝三年(公元前204年)正式建立南越国(南粤国),定都番禺(今广州)。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秋,汉武帝刘彻发动对南越国的战争,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灭南越国。
南越国是岭南历史上第一个完整的王朝政权,它奠定了今日岭南的基本范围。南越国建立伊始,赵佗实施“和辑百越”政策,引入中原农耕技术与先进文化,使岭南地区迅速从百越征战、刀耕火种的氏族社会平稳进入农耕文明时代,同时又将异域文化和海洋文化引进岭南地区,开启岭南文明之辉煌。
南越国留下的最重要的文化遗产是粤语,这是一种先秦汉语与百越语融合的语言。自西晋末年到北宋初年,河洛地区的汉民进入这个地区,都是经粤北南雄珠玑巷迁入的,但是迁入之汉民,其语言被当地同化,也说粤语。
自北宋中后期至元代初期的200多年间,中原及江南氏族由南雄珠玑陆续南迁的有130多次,主要迁居地为珠三角一带、港澳和海外,以操粤方言为其文化特征。
客家与其他民系的区别
闽南人、客家人拥有共同的祖先,都是河洛地区的汉民三次大迁徙形成的民系。广府人,也与河洛地区密切相关。那么,他们的区别是什么?主要是语言的差别。
《洛阳通史》2001年版说:“闽南人、客家人、广府人,其先民皆是西晋末年至两宋之际南迁的河洛人。其方言,亦河洛古语之传承。”但是,这个观点引起了很多争论。《洛阳通史》2012年版作了如下修正:“河洛民众之南迁,经历三次,即永嘉南渡、唐末南迁、宋室南渡。三次之南迁,形成三大民系。迁于闽赣粤边者,固守之洛阳雅言,称为客家。迁于闽南者,融合闽粤诸族,形成闽南人,操闽南语。迁于广州者,融合百越诸族,形成广府人,操粤语。”
客家话与粤语、闽南语,差别很大。
客家话和粤语虽然同属于汉语族,但它们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有很大的不同。客家话的语音特点是声母清、韵母简单、声调重。粤语的语音特点是声调高、韵母复杂。粤语的语音相对于客家话来说比较复杂,声母和韵母的音调结合太灵活。除了声音的差异,粤语和客家话在词汇和语法方面也存在差异。有些词在客家话中是独立的词汇,但在粤语中是一个词组。而在语法方面,粤语和普通话都比客家话更接近,它们都使用同样的语法结构,如助词、时态等。
客家话和闽南语的差别也很明显。客家话的语音特点主要体现在声调数量较多,有六个声调,包括平声、上声、去声、入声(短促调)、入声(长音调)和轻声。此外,客家话的发音方式较为独特,舌音明显,且存在一些特殊的音变现象。
相比之下,闽南语的语音特点主要表现在声调数量较少,只有平、上、去三个声调。其发音方式较为柔和,没有客家话那种重浊的发音方式。同时,闽南语也存在一些特殊的音变现象。
除了语音方面的差异,客家话和闽南语在词汇方面也存在很大不同。例如,在称谓词汇上,客家话称“母亲”为“阿姆”“阿妈”,而闽南语则称为“母亲”“妈”。在日常生活词汇上,客家话称“太阳”为“日头”“热头”,而闽南语则称为“太阳”。在文化词汇上,客家话称“热闹”为“闹热”,而闽南语则称为“热闹”。(郑贞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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