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之上11：法国万金买他命，越南国王座上宾，清廷纠结于招安他

浩然文史

中法战争是清朝唯一一次在正面战争击败列强的战争。为这场战争的胜利奠定基础的是曾经的“反清逆贼”刘永福。从越南抗法到台湾抗日，刘永福的黑旗军为大清流尽最后一滴血，而他只得到一个以总兵衔归乡养老的“恩赐”。
一、天地会反清之路
光绪二十一年（1895）11月，甲午之痛还未消退，日本驻华公使就趾高气昂地闯入大清总理衙门，要求清朝追究南澳总兵刘永福的抗日责任。
清朝虽然暗弱无能，但如果连一个抗日有功的将领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脸面对天下苍生！于是拒绝了日本的无礼要求，可刘永福也以总兵衔归乡养老，再没有上战场抗敌御辱的机会。
一个不起眼的总兵，为何让日本如此记恨？不仅是日本，就连法国也曾“悬万金购刘永福”！刘永福万万想不到，自己一个农民出身的“反贼”，竟然被两大列强给惦记上了。这段故事还要从同治十二年（1873）12月的越南纸桥讲起。

    越南，本是中国的藩属国。西、葡两国首开新航路，英、法等国后来居上。18世纪末，法王路易十六就想侵占越南，后因大革命而停滞。咸丰八年（1858），法国借口传教士在越被杀，发动了侵略战争。同治元年（1862），法越签署了《第一次西贡和约》，越南将边和、嘉定、定祥三省和昆仑岛割让给法国。法国在中南半岛站稳了脚跟。此后法国以越南南部为基地，力图吞并越南全境。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名叫刘永福的“反清逆贼”闯入了越南边境。
二、越南抗法传奇
广东钦州（今属广西）人刘永福，原是农民出身，于咸丰七年（1857）加入天地会，立志反清。但义军发生内讧，刘永福险些送命。此后刘永福辗转在各种反清组织之间，到同治五年（1866），他在广西靖西拉起了一支200多人的队伍，以黑色七星旗为旗帜，这个让侵略者为之胆寒的英雄队伍初步建立起来。

同治六年（1867），刘永福独立抗清。面对内地起义的失败，刘永福决定率队伍进入越南谋求发展。
此时越南正在内乱，退入越南的义军，除了刘永福的黑旗军外，还有黄崇英部。刘永福分析了越南局势后，决定站在越南国王一侧。他们先去投奔了原义军首领、被越南授予官职的邓志雄、梁俊秀部，被安排驻扎在苏街大墟。其后刘永福找到越南官府“出首”，也就是自首，毕竟当时虽然没有严格的边境管理，但越境终归是违法行为。刘永福作为非法入境的武装分子，需要得到“白道”的支持。而越南朝廷则希望利用“以夷制夷”的策略维持北方治安，于是任命刘永福为宣光团勇头目，就地驻扎，将地方警察权交给刘永福。
这样，昔日在中国被官军围剿的“反贼”，一跃变成了越南合法武装，讨伐别人有了大义名分。而坚持割据自立当山大王的黄崇英，则属于反政府武装、土匪，成了越南官府打击的对象。

    刘永福替越南王清剿了一批盘踞在中越边境上的土匪势力。最大的战绩就是同治七年（1868），刘永福率300人巧设竹签阵，打败并杀死了拥有万人之众的土匪盘文义。同年4月，越南王封刘永福为百户，掌管六安州。
随着刘永福势力的发展，他和黄崇英的矛盾越来越大。同治八年（1869）双方交战，黄崇英的据点保胜（老街）被刘永福占据，他只得向中国方向移动。同治九年（1870），黄崇英遭到广西将军冯子材的堵截。在刘永福、冯子材似有默契的配合下，黄崇英部被全歼。
为了感谢刘永福的配合，冯子材特意赠送刘永福五品蓝翎功牌。徐延旭在《越南世系表》中用了“刘永福来降”、“改邪归正”等字眼，来记载冯刘的联合作战。徐延旭这么写有根据吗？他当时是广西巡抚，在他看来，刘永福算是被招安了。可实际上，刘永福的事迹并没有被上报到中央，政治身份上刘永福仍然是“反清逆贼”。

冯子材
同治十二年（1873）11月，法国总督安邺攻占河内，越南王求刘永福出兵帮助。刘永福自驻地保胜星夜疾驰，翻过宣光大岭，骤然出现在河内城外，打了安邺一个措手不及，河内一举光复。
12月，在纸桥之战中，刘永福阵斩安邺。刘永福和黑旗军一跃成为越南抗法主力，是越南人民的大救星。同治十三年（1874），越南王封刘永福为权充三宣副提督，成为越南高级将领。
光绪五年（1879）2月，刘永福又替越南王剿灭了李扬才的匪军。李扬才本是冯子材部下，后来叛逃至越南割据，积极联系越南政府的反对派，谋求推翻阮朝，重建李朝，可谓越南王的心腹大患。李扬才的覆灭，巩固了越南王的地位，越南王遂实授刘永福为三宣副提督，赐其土地和势力范围。

三、清朝招安风云
纸桥之战让洋人大为震惊，这是洋人入侵东方以来，第一次在正面战场被中国人彻底击败，刘永福成了洋人的眼中钉。法国逼迫越南断绝刘永福的补给，并要求越南配合围剿刘永福。
刘永福是中国人，随着其在越南名声日益显赫，越南王也怕刘永福做大，有朝一日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对刘永福的态度也就渐渐冷淡下来。
在洋人入侵，民族危亡和个人生存危机面前，刘永福终于打算放下历史的包袱，开始正视自己和清朝的关系。光绪七年（1881），刘永福借回乡省墓的名义，试探清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