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记者”眼中的家国边关 | 巡逻路上的坚守
开栏的话在边疆军营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以镜为锋,以笔作枪,奋战在练兵备战一线,活跃在基层官兵中间,他们用文字和镜头定格难忘瞬间,讲好新时代的强军故事,传递奋进正能量。在第25个中国记者节到来之际,@喀喇昆仑卫士 推出“‘兵记者’眼中的家国边关”主题专栏,带你从“兵记者”的视角,感受边防军人的家国情怀。今日推出第一篇:《巡逻路上的坚守》。
【“兵记者”简介】
刘欣雨,女,新疆伊犁军分区某部副连长,先后在《解放军报》《人民陆军》报、《解放军文艺》杂志、央视《军事报道》栏目等刊发稿件300余篇。从事新闻工作三年来,多次奔赴边防一线点位,用笔尖记录真实,用图像还原现场,展现边关风采,谱写强军之歌。
残阳如血,黄昏在铺天盖地的鸟鸣中临近。出于好奇,我走到硕大的圆形树冠下,伸直脖颈想要一探究竟,只见隐藏在枝繁叶茂间的麻雀正相互叫嚣,树叶颤抖不时发出“沙沙”的和声,三道河子边防连瞬间奏响了生命乐章。此刻,我置身其间,仿佛能闻到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清香,那是官兵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味道……
那日,我们一行前往单位下属各边防连采风,行程终点是坐落于乌孙山脉深处的370执勤哨所。哨所孤悬于峭壁之上,仅有一条颠簸陡峭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通向崖顶。这里终年云遮雾绕,难见阳光,加上地理位置偏僻,官兵们常年与寂寞为伴,与孤山相守。
车刚停稳,一级上士唐家权便热情地迎上来与我握手。他的手宽大厚实,可以明显触摸到掌心与指腹的老茧,时光在他黧黑的面庞上镌刻下密集的纹路,这是属于边防官兵独有的“勋章”。
唐家权是第一批建哨人,他已记不清越野车在山里转了多少道弯才到达哨所,只说当时营房还未建成,他便和战友们赶在太阳下山前搭起了简易帐篷。谁承想,傍晚暴雪袭来,气温骤降,大家只能将携带的保暖物品全裹身上。“我睡在帐篷口,被子蒙过头还是冷得发抖,那时的条件是真苦……”回忆起那段往事,唐家权感慨不已。
树能长的地方人就能活,环境不好就自己改善。这些年,哨所官兵一锹锹找平路面、一锤锤建起新房,在峭壁上开垦了菜地、修建了篮球场、搭起了毡房KTV,室内训练场、温室大棚也落户边防,官兵生活有了质的飞跃,荒芜哨所慢慢有了家的模样。今年是唐家权戍边的第15年,他说一处哨所一座山,一群官兵一个家,哨所就是他的家……
翌日,因拍摄所需,我们又跟随哨所官兵踏上了巡逻路,前往371号界标。“前方没有路了,我们需要徒步一段路程。” 行驶了约两个小时,巡逻车右转驶下柏油路,往乌孙山深处的别斯巴干沟开进,两侧群峰向我们逐渐合拢,山路趋向狭窄陡峭,身旁的一级上士陈健对我们说道。
我和陈健算是老相识,他高高的个头、黝黑的皮肤,是个英气十足的羌族汉子。去年冬天,我跟随陈健首次登顶371号界标,当时温度已经跌至零下30摄氏度,大雪覆盖了整片山脊。在距离界标100米时,我们从仅一脚宽的悬崖小道上通过。因积雪过厚,无法辨别路面,我一脚踩空,还好陈健眼疾手快拽住了我。
当我扭头看向右侧深不见底的悬崖,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慌乱中,右手还被铁丝网割破,血流不止,不到一分钟整个手指变得肿胀淤紫,描红界碑的计划也因此落了空……
山里气温严寒,又因地处风口,一阵冷意陡然袭来,大家不自觉地拢紧衣领,缩紧脖颈。途中,又遇陡坡,雨雪加持让山路异常湿滑,被踩踏过的地方尤为泥泞,根本无法支撑两人通行,大家只能各自寻找新雪覆盖的地方。尽管我心里清楚,只要走出这片云杉林便可抵达终点,但这段路仍然枯燥漫长……
不到三公里的路程,我们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抵达。大家顾不上寒冷,用冻僵的双手掸去界碑上厚重的积雪。“为界标描次红吧……”陈健忽然将毛笔递于我。没想到,一年后他仍记得我上次未描红的遗憾。当朱红色一笔一画填满“中国”二字,我的眼眶逐渐湿润。
时间渐晚,我们沿踩出的小径折返,尽管再次被雪覆盖的小路还依稀能辨别去向,但我还是不免感慨,这条危险与挑战并存的山路,曾留下了多少代戍边官兵的足迹。
今年是我从事新闻工作的第三年,很幸运,我走遍了单位所辖的各边防连,走近了一线官兵漫长幽静又时刻蛰伏危机的生活,他们是那么淳朴,诚恳,可爱。
这些年,我渐渐懂得,边关是冰冷的,但因有了官兵,便有了温度。我愿做聆听者,在对话中触碰戍边官兵刚硬外表下最柔软的部分;我愿用脚步丈量边关,用笔墨记录故事,让更多的人听见边防官兵的声音……
▌作者丨刘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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