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战争故事 发表于 2025-4-25 08:00:00

10个越军向我打招呼问路,我开口、开枪都会暴露身边隐蔽的战友



大家好,我是记录真实战争故事的刘霞。
1979年2月16日,中越边境暗流涌动。
晚上11点整,一支230人的中国侦察兵大队悄悄越过国境。
他们此行的任务,以最快的速度穿插到敌后阵地扣屯,在那组织好防御。
前方,是敌人布下的岗哨、地雷、伏击圈……‍‍
侦察兵作为特种兵种,被誉为“尖刀上的尖刀”。
他们往往需要单兵作战,或者小组作战,他们各自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三十六计。
所以,也被称为孤胆英雄。
老兵钟敏能是当时的一名侦察排排长,我们跟随他的回忆,去看他们如何过关斩将,极限穿插。
极限穿插作者:钟敏能

1979年,我24岁,任侦察排长。
排里近一半战士是刚入伍3个月的新兵,要在异国进行长距离穿插作战,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千日养兵一日用”,国际形势十分严峻,越南当局驱赶华侨,侵我边境,官兵义愤填膺,纷纷请战去教训忘恩负义的家伙。
在全师临战动员大会上,师首长反复强调:一个连队哪怕只有一个排、一个班穿插到扣屯,也是胜利了。
全体官兵听后情绪异常高涨,表示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到扣屯去。
我综合了全排战士的决心,向侦察大队党总支部递交我排全体官兵的《请战书》。
不完成战斗任务,决不回来见首长。



侦察大队在2月初就开始组建。
上级首长决定利用侦察兵人员战斗力强,善于奔袭、夜战等特点,穿插到敌人想不到的路线上去,进行迂回分割,围堵打援,据险扼守,断敌退路等等。
我123师侦察大队的任务,是以最快速度穿插到越南高平省的扣屯(又称“312高地”),在那里依托周边有利地形,构筑牢固的防御工事组织防御。
我师侦察大队下属两个侦察连,李德元副师长兼任侦察大队长,师侦察科温科长兼副大队长。
师属侦察连为1连;367团侦察排、369团侦察排及其他配属兵种合编成2连。
两个连总兵力230人。
我时任367团特务连侦察排排长,下属3个班,共计29人。

我的戎装照
我们先是进行了8天的临战训练。
重点提高侦察大队在黑夜判定方位、组织指挥、通信联络、协同配合等能力。
后面3天是作战物资准备,侦察大队未配属民工,弹药、器材都得自己准备。
冲锋枪手至少要带子弹460发、手榴弹4枚,多带不限制,不少战士带子弹实际超过500发。
轻机枪手每人带1300发子弹和4枚手榴弹;全排还另带微声冲锋枪1支,专用子弹120发。
每人还得携带3天的压缩干粮,防毒面具、塑料雨衣、三用水壶、2个急救包。
每个班带小铁锹4把,小洋镐2把,全排还得带探雷器一部,对讲机2部,匕首15把,指北针15个,砍刀、钢剪各3把。
除这些,还有打仗必需的药品、燃烧块、御寒衣物及化装的服饰等。
整理后,冲锋枪手带的战斗装具重量达到50至60市斤,机枪手更是超过80市斤。
这已经是最低标准,不能再减少,所以我们必须按这个重量携带。
此重量,步行尚可,快跑就比较困难。
2月14日,侦察大队到达了展开地域,那坡县平孟公社念井附近的那狮村,在这里短暂休息。
16日,把原先带的背包捆包装车,里面是多余的棉被、衣物等。所有人一律按战斗装具携带。
装车前吃午饭时,本排有十多个战士吃完饭,将饭碗顺手朝草丛里一扔,并说“不用它了”。
我一想不对劲,灵机一动,一语双关地说:“同志们,这个饭碗我看还得保管好,以便你们在返回的时候,能有个家伙吃饭!”
有几个战士一想也是这个理,马上去草丛中找回饭碗,洗净擦干,夹在背包中间。
但仍然有几个战士未找回饭碗,后来作战中牺牲的多数是丢掉饭碗的那些战士。
事后想起来,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巧合吧。


2月16日下午,侦察大队经过半天的跋涉,准备晚上7点从118号界碑附近进入越南。
大家休息时,利用15瓦电台与师基本指挥所取得联系,得到最新的指示:命令侦察大队将越界时间推迟到晚上11时。
大队首长命令大家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然而有很多战士躺在草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过几个小时,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各种复杂的战场情况即将来临,各种危险必须面对…....
诚然,对我们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年轻战士来说,出现这些念头,或称之为“紧张”,是情有可原的。
晚上11时,侦察大队开始越界。
369团侦察排(2排)为前卫排,排长李敏礼,该排比侦察大队前出一百多米,我排在大队后面跟进,主要任务是保卫大队部的安全。
白天已经派人侦察过,过国境有两个哨所,每个哨所3个敌人。
不干掉这两个哨所,侦察大队很难悄无声息通过。
几个干部碰头后,让部队先隐蔽,让前卫班出发去处理。
干净利落,不到5分钟,前方传来:继续出发。
侦察大队在边民向导的带领下,借着天际星星发出的微弱光亮,踏着那条长满杂草、树丛的山间小路向前进发。
我们走的这条路,与其说是山间小路,倒不如说是山间小溪更为恰当。
小路旁都长满了灌木杂草丛,有多处必须用砍刀边走边砍来开路,不然前面的人走进去,后面的人就找不着了。
后面掉队的同志寻找前面人员的去向,唯一办法就是用微光手电筒仔细察看地上烂泥被踩踏出来的痕迹。
已经进入越南境内,情况复杂,既不可发出声响,又必须严格灯火控制,否则落入敌埋伏圈也未可知。
侦察大队在漆黑的夜里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坳。
究竟是夜路不好走,还是心情太紧张,又或者是新发的防刺钢板鞋太硬,不时有人滑倒。
没有人喊出一点声音,滑倒了也悄悄爬起来继续前进。
为了避开村庄与敌人可能设在道路上的岗哨,我们索性沿着山谷间的小溪搜索前进。
开始走的那一段小溪只是涓涓细流,对我们行进速度无多大妨碍,后来越走水越深,并且越来越难走了。
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庄,一条土路穿村而过,村两面都是陡峭的石山。
如果从小路走很容易遭敌伏击,为预防不测,必须沿小河趟水过去。
我们一个个淌着没膝深的水,隐蔽地涉水前进着,走出了那段较窄的河段。
不多远便进入越来越宽的水面,水虽浅了,烂泥却深了,更加大行进的难度。
为加快速度行进,必须走旱路。


前面隐约传来狗叫声,说明有村庄。
大队首长命令大家加快速度,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村庄。
每个人的裤子与鞋全是水和泥,重量增加影响走路速度不说,走快时两个裤脚互相碰撞发出的响声,在夜深人静时老远就能听得到。
但是,争取时间要紧,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走这一条路的人太多,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师的侦察大队,发出的声响自然就大得多。
刚走出不多远,突然“砰砰”两声枪响,划破了山沟里的寂静。
原是一路跟进的队形“哗”一下迅速卧倒,各自占领有利地形。
山头上枪声又是点射,又是单发打个不停,深夜里的山沟显得更加漆黑,既不知道子弹从哪儿打出来,也不知道朝哪儿打去。
是附近山头上敌火力点的越军听到有异常声响,又不敢下来看,只好到处乱放枪。
大队首长命令大家加快速度前进,趁着敌人枪声掩盖住走路的响声,我们在子弹中一路小跑起来。
我们越跑越快,敌人的枪声也没停止过,幸好这一阵冷枪未伤到我们的人。
越走越远,枪声也随之渐渐远去。
在崎岖的山路上又前进两三公里,到了布介村东南侧的山沟中,刚才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三个越语翻译遇到了情况,两个在山口站岗的越南公安屯的哨兵,叽哩咕噜地向他们3人问话。
后面的同志一下紧张起来。
幸好越语翻译张发权脑活嘴快,立即提高嗓门用越语大声答话:“我们是346师特工队的,是自己人,你们不要误会!”
张发权是战前临时补充到侦察大队的,他此时故意高声答话,实际上是给后面的同志报警,大家老远就知道前卫排遇到越军,都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三个翻译与越军哨兵对话后,越军哨兵似乎已经相信了眼前这支人数众多的“特工队”了。
我们多数人外套都穿上越南的军服,有的穿人民军服装,有的穿越南公安服,有不少则穿便服或其他服装,服装显得乱七八糟,不伦不类。
尽管如此,前卫排还是顺利地过去了。
紧接着轮到我们排,我排没有全部穿越军军服。
有一部分战士仍穿着解放军的军装,只是把领章帽徽拆下,解放军的军装和越军军服虽然相似,近距离看,差异多少还能看出来。
两个越军哨兵开始怀疑我们这支队伍了。


但在这么多人的队伍面前,越军哨兵敢怒不敢言。
为了消除后患,减少后续部队的麻烦,与我排同行的师侦察科赖恒参谋向我排的几个大个子发了个信号,表示要把两哨兵干掉。
趁敌哨兵不备,赖参谋一跃,跃到一个背向他的敌哨兵身后,脚起手到,好一个猛力“踹腿锁喉”,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敌哨兵一声没吭出来就见了阎王。
另一个敌哨兵一看来势不妙,拔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3班的新战士陈贵良向前几个箭步,左手一把揪着敌哨兵的后衣领,右手反握匕首朝敌人上腹就是一刀。
匕首直刺胸腔,敌哨兵当即倒地,嘴里发出哼哼吱吱的声音,小陈又再捅几刀,敌哨兵不吱声了。
3班其他战士帮赖参谋把另一个已勒昏的敌人补捅几刀。
几个战士把那带血的匕首在敌哨兵衣服上擦干净,然后把那两具尸体推到山边杂草丛深处,侦察大队又轻松地向前进发了。
路越来越好走一些。

出发前化妆成越南人民军
又走了一两公里,在我们的右侧200多米远有个小村庄。
或许是我们走路的声音惊动了村里的越军,便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这个方向打枪。
听枪声知道敌人是打冷枪,于是前卫排更加快了行进速度,相当于小跑的速度了。
队伍中有不少同志因脚打泡而跟不上,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前面的越走越快,后面的越拉越远,最后连对讲机都联系不上了,估计后面的队伍已经掉队两三公里了,当时对讲机最大联络距离为一公里。
走在前面的大约50来人,前卫排与我排的部分战友,还有几个60炮炮兵。
带队的吴其珍连长经反复传口令下去,才知道大队部和侦察1连都没有赶上来。
吴连长只好安排前面的队伍暂停,等后面全部人员跟上再前进。
50来人目标也很大,只好安排在还算隐蔽的一段山坡凹土路里趴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估计后面的队伍迷路了,因为向导与翻译都在前边的队伍里。
干等不是办法,翻译张发权主动提出,他按原路回去找掉队的队伍,吴连长同意了。
张发权刚走不久,西北方向连续闪了很强的亮光。
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炮声,和炮弹在天空中呼啸而过的响声,再接着便是山摇地动的爆炸声。
我们知道,全线总攻的炮火已经打响了!
在离我们隐蔽处不到一公里远的山头上,顷刻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不多久,从村庄小路上走出来10来个越军,匆匆忙忙地朝我们隐蔽的这段路来。
他们边走边交谈的越语老远就听得见,当越军走到离我十多米时,便向我们打招呼。
我正好位于队伍的最后,离越军最近,越军打招呼我一句也不懂,而翻译黎瑞芳还在几十米远的前头。
找翻译已经来不及了。


我当时坚守一条,绝不可因暴露身份而影响穿插任务。
手不由自主地将冲锋枪的保险机拨到了连发位置,心想,一旦出现不测,就用冲锋枪向敌人扫射。
但如何处置效果最好,我脑中在飞快地权衡利弊。
如果用连发武器扫射敌人,或许能把敌人大部分干掉。
可一旦有个别敌人有机会向我方队伍还击,那我们这50来人均在敌人最密集的火力范围之内,我方伤亡必大,此为下策。
而且枪一响,很可能误导后面跟上来的侦察大队朝这里开火,猛烈的火力一定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其结果更糟。
综合比较,还是先放过这10来个越军为上策。
这时越军已靠得很近,距离我们已不足10米,反复用越语向我们打招呼。
人家冲你打招呼,你不做点表示必然会露馅,一旦出声,肯定露馅。
我灵机一动,点点头表示回答。
越军也许已看出眼前这支队伍有点不太对劲,但面对前面黑压压的队伍,也一下拿不准有多少兵力。
我猜想,他们此时肯定是不敢轻举妄动,但又很想走过去。
我便用手向路旁竹篱笆围栏的缺口处指了指,挥动几下,意思是,你们就从这个缺口绕道走得了,前面人多堵路了。
万幸,那10来个越军真的采纳了我这个不错的方案,走缺口绕道了。
这伙越军刚走过园子几十米,原先他们一路叽叽喳喳的交谈声突然没了,接着便是吓人的寂静。
心想,不好,敌人已经看出我们的底细来了。


为了预防敌人朝我们的隐蔽处扔手榴弹,我与身边的两个战士低声耳语,便尾随越军的后面,想去监视他们。
幸好他们既未投弹也未开枪,越走越远,这时我才放心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等候。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发权把后面的队伍带上来了,才知队伍迷路后,更是在敌我交错中步步惊心,好在都被他们成功解决。
侦察大队继续前进。
这时天已蒙蒙亮,已经隐约看出前面山梁有条山道,虽不太平坦,但直通山脚。
领导把侦察1连安排在前头,大家也都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侦察1连部分战友刚踏上土路不远,突然遭到对面山上敌火力的猛烈射击,因为是正斜面,且无地物可隐蔽,最前面的10来位战友被打中。
战士们不同程度受伤,其中一名军医左胸也中弹受伤,幸好距离太远,没有致命。
我猜想,可能是之前发现了我们的那10来个越军在对面山上干的。
看来下山的路已经被敌火力封锁,大队首长命令大家占领山上的有利地形,等到天亮以后再说。
天亮了,在坦克的掩护下,我军主攻部队对公路西侧的山头展开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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